这里是阿瓜┬┴┤_·) 。






然而一切欲念愿望听得太多
越会想重头开始地走过。
 
 

【竹马】零分

*【竹马】零时


*有你身边年年月月对对双双便够好运

 

*

 

非要说的话,到底还是一个挺俗套的故事。

 

从前还在做学徒的时候,午市和晚市之间会有一段自由的休息时间。那时相熟的洗衣店会打开收音机,将频率调到一定数字。

相叶雅纪便是在那些洗衣机运转的吵闹和背对西阳的阴凉之中,遇到了二宫和也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那电台DJ声调有点偏高的关系,相叶雅纪总觉得二宫和也的声音有一股无法抹去的少年感。

他在直播间里面说着夏天的高中棒球,说着游戏新上线的副本,说着新近上映的电影,一个人对着被精挑细选的幸运来信,在小小空间里面发酵自己的喜怒哀乐。

 

相叶雅纪同样喜欢高中棒球,对游戏不太感冒,在休息日一个人偷偷去了电影院看了那部电影,回来还被老板娘说一个人去看电影无聊不无聊。

怎么会无聊呢,去看电影就是冲着电影本身去的啊,身边有没有一个会和自己分享爆米花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也不算一个人去看的吧,毕竟……他就知道除他之外,肯定也有谁在什么时候看过了这部电影,还会和他分享自己的观后感受。

 

从餐厅到小公寓的路上有一段地方可以让他窥见大楼之间的东京塔。

代表东京的地标在建筑的罅隙之间若隐若现,错过了这段要再往前走一点才能看见,错过了这片还得要再往前走一点才能看见,错过了这段再往前走……已经见不到了。

这是他一个人的追逐游戏,尽管他自己明知这段游戏在哪里才能开始,在哪里就已经结束。

可是能看见东京塔的时候都是些能在十二点之前就能下班的幸运夜晚。东京塔在晚上十二点钟熄灯。就算明知道灯开着或者没开东京塔都在那里,但是相叶雅纪无法在被灯光污染的夜空缝隙之中,找回那安静的存在。

不知不觉,看见还是亮着灯的东京塔,就可以换来一阵愉快的感觉。

今天啊,也有好好努力着呢。

 

当时从千叶来到东京是说着好好修炼厨艺,到时候可以回去继承父母的店的。

然而在这个城市生活越久,相叶雅纪便愈发有一种自己慢慢和它融合了的感觉,自己好像也变成这个城市一部分了。

回家和父母商讨要不要继续留在东京的时候,家里的弟弟笑他说,还是被东京给吞噬了啊。

也是啦。相叶雅纪倒没有否认这个东西。就算都是脚踏实地,能不能在空气之中感受到某种电波的放送还是有一种不同的感觉的。

 

筹备自己的店的时候,那电台节目改版了,放送时间也是从下午3点推移到了晚上8点钟。

8点钟,理应是晚市最为热闹的时候。

好像是为了某个声音才选择留在这里的,结果留在了这里他却失去了这个声音,一个来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糊里糊涂地就来到了这个局面。

 

既然听不见那个节目,相叶雅纪还是想要用自己的方法抓住和他的联系。

他开始给那个节目写信。

说来惭愧,当了二宫和也那么多年的听众,相叶雅纪还是在自己没法再收听到他节目之后,才开始萌生给他写信的念头。

留在厨房的时间太久,相叶雅纪对外面那些日新月异的电子产品也不太上手,给电台寄的信都是自己一封一封亲手写的。

 

笔杆的重量还是带了电子屏幕不会带来的仪式感。

他尽量一笔一画都用上十万分的认真,行笔写书都带着一阵虔诚。

 

将信从邮箱的投递口塞进去之后,相叶雅纪便有了一种空虚感。

那封信的用词好像还能更好一点。信封和信纸还能再用的正式一点。投递口那么大,他也应该再里面塞一点什么的才对。

信件被黑洞吞没,同时黑洞也将相叶雅纪能够修改信件的资格给没收了。

好像话说出了口就开始后悔了。尽管他说话的时候和二宫和也读到信之间会有一阵延迟。

但是不管,这颗相叶雅纪投出去的石子究竟是石沉大海还是激起千层浪,不去听节目的他都是无从得知的。

不管,不管了,就这样就已经很勇敢了。

 

老师是相叶雅纪在市场认识的人。

大概是脑电波相似,想法是类似的纯粹,两个人一拍即合,成为了好朋友。

老师话不多,就只有和相叶雅纪聊到鱼的时候才会兴奋一点,其余大多数时候都在安静地听着相叶雅纪讲话,偶尔会用「fufu」的笑来回应他。

也是在认识了好久之后,相叶雅纪才知道原来老师不是一个渔夫的绰号,而是一个真正的在搞艺术创作的老师,这事实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忘了是出于什么契机,相叶雅纪一天和老师聊到二宫和也那节目,那人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nino啊,我认识哦。」

就是这样,老师才给相叶雅纪一种大海的感觉。平时无风无浪,温和地包容万物,然后在不为意的时候才透露出自己藏纳着世间罕有珍宝这样的惊喜来。

然后大海本人问他,「想认识吗?」

 

也不是说不想吧……

就是,有些东西好像要隔着一段距离才能保持最完美的形象。要是见过面之后才发现对方是那种像老师一样,喝醉酒了就小声嘟囔某个名字的人的话……

也是挺可爱的?

对方也不是什么塑造人设贩卖梦想的偶像,只不过是一个自己很欣赏的DJ而已。他倾慕的是他的内里,就算见到真人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相叶雅纪点了点头。

 

老师是好像是托了另一个朋友的关系才和二宫和也约上一面的。

具体情况相叶雅纪也不清楚。他和老师说过几遍要是麻烦的话就不用了吧,要是不方便的话也不用勉强,老师还是把那约见给谈下来了。

不知道背地里付出了什么代价。

 

相叶雅纪先到的餐厅,下意识地挑了个在角落的座椅,忐忑着不安着等着二宫和也的到来。

不久之后相叶雅纪才见到候在餐厅门口的老师朋友身边出现了一个人,白白净净,个子小小,头顶的毛还翘翘的,大概是被临时拉过来所以没有特地收拾过,但是这倒是一种天然的透净感。

 

比想象中的可爱。

可爱好多。

 

面对面大概是没有了自己一个人在直播间那般自如,相叶雅纪留意到他所倾慕着声音的主人在他面前表现得有些拘谨。

事实上相叶雅纪自己也不是一个多能应付陌生人的人,怕生怕得不得了。只是想到他对自己而言不算是陌生人了,不安才稍微消除一点。

相叶雅纪不太敢一上来就和二宫和也说自己是他的听众的,毕竟最近他其实也没有时间听他的节目了。他就只敢装作一个路人,从外面轻轻敲响二宫和也的门。

「听说二宫先生在电台工作?」

 

大概是说到自己了解的东西,二宫和也的话匣子也终于打开了一点。

他开始和他说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节目,自己的电台,还有有趣的听众来信,这些相叶雅纪事实上都了解但是愿意更加深入了解的东西。

他还说,从自己的直播间可以看见东京塔,说之前在下午工作,也没有多留意到东京塔,到了转到晚上工作,才开始注意窗外那东京地标。

这是相叶雅纪未曾知道过的东西。

 

他梦里的声音,还有他的东京塔。

 

再次见到二宫和也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店里之前只是接受了一个晚餐的预定,也不知道会来的人中就有二宫和也。

二宫和也好像也是不知道这店是他开,认出他的时候脸上是一脸的愕然。

 

他一个人坐在吧台的边缘,没有过多地参与到中间的对话。

相叶雅纪站在料理台后,看着设置在天花板的灯光把二宫和也的细微表情细节展露得无遗。

淡眉的紧蹙,鼻子的轻皱,薄唇的撅起;他的嫌弃,他的为难,他的不情不愿,相叶雅纪都看的清楚。

相叶雅纪以为是自己手艺不得二宫和也欢喜,一次和那浅眸对视过之后,他才记起二宫和也说过他吃不了鱼生。

一想到这个,再看二宫和也的表情就是既可怜又可爱。

 

晚上的餐单都是一早就订下来的,就算是客人本身在菜点上来之前也不知道具体的菜单是什么。

见穿着高级西装的人还在沉迷自己的话题,相叶雅纪便偷偷地,偷偷地,就连副手都觉得有些不妥地,给二宫和也用些菜单之外的边角料做些他也能吃的东西。

DJ的脸也终于有了些舒缓。

 

烤饭团是他让厨房里面的帮手做的。

梅干是他记得他说过喜欢吃,让他们给加进去的。

包袱布是见他们离席之后,相叶雅纪匆匆忙忙才系上的。

这个晚上他能吃的不多,他肯定没吃多饱。与其让他回去之后挨着饿或者随便吃点什么,还不如相叶雅纪来给他准备点能垫胃的东西。

 

相叶雅纪将烤饭团送出去了之后一个人嘿嘿嘿嘿了整个晚上,兴奋过度也没有睡着,第二天趁着是店里的定休日,便坐上了最早的一班车去一个相熟的农家那里取约定过的荞麦粉。

一回来就看见了个在自家店门口彳亍的身影。

 

相叶雅纪借着荞麦面的名义把二宫和也留下来,在揉面的时候听见他说关于昨天晚上那顿饭的事情。

是不太愉快的话题,二宫和也当然也不会放在地上波公开出来,但是他选择了相叶雅纪倾诉。

相叶雅纪明知道这是个能接近他的好机会,但是也说不出多能安慰他的话,觉得自己嘴巴笨笨的,远远不及二宫和也的聪明伶俐。

「这些事情也很无奈吧?」

「是吧。」

「你打算怎么办呢?站到你领导的一边?」

「不知道呢?好烦……」

「要我说的话,只站在自己这一边也不是什么坏事哦。」

 

后来相叶雅纪是先从二宫和也那里先接收到关于节目时间调整的邮件,再从电台那里听到了正式通知。

说着这样收听率可能会有影响啊,相叶雅纪心里还是存有一点侥幸,觉得这样他也能重新听上二宫的节目了。

这样的想法太过自私,可不能跟二宫和也本人给说出来。

 

相叶雅纪早上要去市场,起得早,白天工作又累,晚上自然就睡得早,基本是店一打烊他回家一梳洗沾到床就能睡。

但是在那之后他还是努力着在二宫和也节目结束之后才允许自己入睡。

困是困,有时候他还在编辑着给二宫和也的邮件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睡着了。但是即使是那样,那晚错失了主动找他聊天机会的相叶雅纪,在醒来之后也会看见二宫和也和自己说,终于下班啦,你睡着了吗,工作辛苦了,那晚安啦之类的话。

 

这大概就是相叶雅纪的信姗姗来迟的回应。

 

和老师说起这事的时候,那人安静了几秒钟之后才「诶——」了一声,说,这不是进展得挺好的嘛。

相叶雅纪又是嘿嘿嘿嘿个不停,没有啦,就是好朋友而已,好朋友,好朋友是要有什么进展哦。

老师点了点头,又是安静了几秒钟,说了一句,可是nino那时候好像是和我们说他想找对象,我们才把你介绍给他的吧,不知道你怎样,但是他肯定是想着要和你处对象才和你相处的吧。

 

听见这个,相叶雅纪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我:接下来请两位马上结……哦,外卖到了(


23 Jul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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