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阿瓜┬┴┤_·) 。






然而一切欲念愿望听得太多
越会想重头开始地走过。
 
 

【竹马】love actually

*一点淡然无味的白开水

*拔哥哥生快!

*望你的天真可以永久


*

 

二宫和也刚进大学的时候和别人合租了一套公寓。室友是个外地人,和他是同一个大学的大学新生。公寓不大,只有一个房间。房间也不大,整个公寓里面唯一的单人床放在里面,再放下一个衣柜,就只能留下一个人通行的空间了。其实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这样的公寓刚刚好,但是对于两个暂时只有消费能力,没有生产能力的穷学生来说,就有点挤了。

那个叫做相叶雅纪的外地人一开始说那么小那么窄一片地,自己觉得憋得慌,就把房间让给二宫和也睡了,自己就晚上就在起居室里面睡。

到了后来,就是相叶雅纪成功爬上了二宫和也的单人小床的后来,理所当然地占据着半张小床的后来,这番话总是会被二宫和也提起来,尤其是在那些稍微一动都能挤出汗来的夏夜,这几句话出现在二宫和也嘴里面的频率不亚于电视上面那个即将变成上任影帝的现任影帝提起自己拿了最佳男主角赏的频率。

那些说好的憋得慌,那些说好的要把房间让给二宫和也,那些说好的在老家习惯了睡榻榻米,在二宫和也变成了相叶雅纪那些长手和长脚的人肉置放架之后全部随风而逝,相叶雅纪吞过的言和在他和自己室友接吻的时候吞下的对方唾液一样多。

当初二宫和也只是想个人来分摊一下自己的房租,没有想到他找到的这个人不仅将他应该付的房租分走一半,还将二宫和也的小床夺去了一半,将他吃不完的鸡肉咖喱定食吃掉一半,将和子妈妈给他带回来的梅干吃掉一半,用着蛮横无赖又无奈的姿态全方位多领域深层次地在二宫和也的生活打上属于自己的一半烙印。

这样的感觉该怎么说呢?

二宫和也在半夜无缘由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开始在思考这个问题。

自己小时候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会不会顺利成为一个棒球选手,还是说会继承家里面的工厂,无论是用什么身份去开拓的未来,自己的身边总有一个了解自己陪伴自己的伴侣。但是比起自己在职业棒球道路上面的艰辛,还有自己在自家工厂施展拳脚成就宏图大业,二宫和也关于那个伴侣的想象总是少得多。大概是小时候的自己觉得这个貌似是成功人士的标配的东西,得来应该全不费工夫,从街边的回收站或者手机的充值点就能够收获到。

事实告诉他小时候这样不切实际的臆想其实也没有错到哪里去。毕竟相叶雅纪对他来说其实就是租下这套公寓的附属品。连出门去街边的回收站和手机充值点的功夫都不用,比起自己,先搬进来的相叶雅纪更早拥有他们这个家的钥匙。

二宫和也戳了戳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相叶雅纪明显已经睡熟,没有给二宫和也什么反应。

他是个左撇子,而相叶雅纪的惯用手是右手;二宫和也在床上总是睡右边,而相叶雅纪就是睡在左边的人;两个人牵手的时候,相叶雅纪的拇指要叠在二宫和也拇指的上边,要是什么时候反过来了的话,两个人都会觉得不习惯,还是得要换回来。

这样的感觉其实不怎么坏。

在这天晚上醒过来的二宫和也是这样想的。然后就将他的腿搭到了相叶雅纪的身子上面。

也许能和这个人一直走下去。

 

*

 

临近毕业的时候,两个人都花了血本,买下了人生里面第一套属于自己的西装。二宫和也摸着那个庞大的纸袋,感叹着说终于有点成为男人的实感了。相叶雅纪就在另一边笑嘻嘻地说我不是早就让你变成了男人了么,差点就让二宫和也手里面的纸袋变成价格不菲但是杀伤力极低的凶器。

简历投出去的很多,送回来的也不少。两个人的情况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只有相叶雅纪还能在这个时候笑出来,边拆着那些以「很遗憾」开头的信件,边和二宫和也说,自己小的时候也能收到那么多的情书,虽然那些情书多数都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很好闻的大概就是「女生」的香味。二宫和也听到小时候、女生、香味这些关键词,知道对方接下来又要开始将他某年情人节的事情。果然,那个明明应该消失在所有人记忆里面的消耗品止汗剂又雷打不动地上岗上线了,气得二宫和也只想将桌子上面的白信封们砸死自家室友。

没有退回来的很多都代表着一场面试,运气好一点的代表的就不只是一场了。那个时候,他们买回来的西装就派上了用场。买西装的时候,二宫和也就在郁闷着究竟相叶雅纪究竟是吃什么才长这么高又不长肉,像他那样多好,虽然不高但是比例好,虽然吃得不多但是肉都长到了实处,不然他们就可以买两套混穿也绝对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的西装,甚至可以只买一套了。

但是领带他们两个的确是混着戴的。两个不会绑领带的人,就互相做对方的模特儿,拿着那条布料,根据网上查到的教程,在对方的脖子上面练习着打出既不会勒死同居者又好看的领带结。

买领带的时候,店里面送了两根看上去就挺廉价的领带针。领带都打不好的两个人自然用不上这些小玩意,但是那两根东西被二宫和也收着,用来威胁相叶雅纪说再在厨房里面煮奇奇怪怪的麻婆豆腐的话就用那个东西来扎死他。

招聘会是一个和下班高峰期的电车站一样深刻体现当代社会人口密度的地方,好一点的公司摊位前面总是排着和下课时候排着整层楼唯一的女厕所的门口一样长的队伍。每次排在这些队伍里面的时候,二宫和也就在想明明平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个和自己同专业的,但是一到这个时候就好像全世界都好像是符合公司的招聘条件来和他抢工作的人。

两个明明是祖国未来的栋梁待放的花苞的有志青年挤完一场招聘会之后,对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又丧失了一点信心和前进动力,边在吐槽着新闻上报道的社会少子化现象和劳动力缺口扩大一点都不真实,边在指望着对方能够一夜暴富然后养活自己,后来又觉得说要是暴富的是对方的话跑路的机会应该会很大,所以暴富的还是自己比较靠谱。

后来又在说自己家里面的情况。一个爱好是麻婆豆腐和二宫和也的人说自己家是开中华料理店的,一个就在说自己的乒乓球打得挺好的说不定能回自家的雨刷厂管饭。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们又开始燃起了对美好生活的干劲。直到相叶雅纪说了句「可是都还是找不到」工作才把两个小开的热情浇了个透顶。

其实工作不找专业对口的话两个人就能轻松很多。而且要真的想轻松的话一个直接回去继承中华料理店,一个直接回去雨刷厂就好了。只是啊,大学学到的那么一点皮毛就已经是自己和那些非专业的人优势的地方了,自己要是之后不从事相关的工作的话,那么自己在大学学到的东西就只有学位证书记得了。更何况啊,后备方案存在的最理想状态就是它作为后备方案的存在。如果还有别的可能性的话,他们两个人都不想去动用那个由自己父辈在养活自己的时候,顺手给自己造出来的后路。

男生总有那么一点点傲气,觉得自己要是咬咬牙坚持下去的话,就不需要别人的援助。

更何况,自己身边起码会有一个会帮自己烫衬衫,会帮自己绑领带,会在自己面试之前给自己发充满了奇怪的颜文字的短信来给自己加油鼓劲的人。

两个人看见电视上面以打工仔为主人公的电视剧多少觉得有点感同身受。在无数的招聘会之中辗转着,在无数的拒绝和「很遗憾」之中彳亍着。但是自己和人家相比,多少还是幸运的。没有来自家人的不理解和压力,也没有什么恶毒邻居之类的幺蛾子四次三番来打扰自己。自己的生活普通得有点太多平淡。

他们都长大了,早就过了那个认为自己能够拿起宝剑就能拯救世界的年龄,也清楚那个所谓的「主角光环」永远都不会加持到自己身上。自己从刚出生到眼下,唯一能够被写成故事拿给别人传阅的,大概就是自己和自己的同居恋人的爱恋故事罢了。

 

*

 

相叶雅纪的学院比起二宫和也的学院早拍毕业照。从大学毕业和结婚一样,如无意外就是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的事情。

二宫和也和交好的朋友借了部相机,在相叶雅纪穿上学士袍的那一天跟着他满校园的跑,抓住尾巴留下一点所谓青春的纪念。

相叶雅纪的家里人也特地从老家那边过来,见证自家大儿子人生重要的一天。要说的话,他们一家子都长得很像,高高瘦瘦的,眼睛黑黑圆圆的,走到路上估计都会被星探搭讪的那种类型。

这一天的主角很是兴奋,仗着身高优势搂着二宫和也的肩,笑得爽朗地和自己家里人介绍这就是经常和他们提起的室友。

二宫和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够和相叶雅纪的家里人有这样正式见面的机会,抓着相机的手不禁用上更大的力气,点点头说爷爷好叔叔好阿姨好弟弟好。

好像还是二宫和也第一次正式踏入相叶雅纪那个没有自己参与的半边世界。整一天下来,他就站在离相叶雅纪不到两米的地方,看着那个原来应该只属于自己镜头的人,被数不清的朋友学长学姐学弟学妹包围,成为那些合照的中心,才有一点原来相叶雅纪的确是很受欢迎的实感。

这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来的,但是二宫和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只能和相叶雅纪的爷爷偷偷告状,说他家孙子做的麻婆豆腐很难吃,都烧了家里好几个锅了。

晚上相叶雅纪和家里人吃过饭回来之后,抱着二宫和也说他爷爷好像很喜欢他。

 

*

 

两个人工作了半年之后,搬到了大一点的公寓去,床也理所当然地跟着一起升级变成了双人床,但是还是相叶雅纪睡在左边,二宫和也睡在右边。

相叶雅纪在一家小公司做财务。闲的时候很闲,早上打完卡之后就可以直接等下班了;忙的时候很忙,好几次差点错过了电车末班车要坐计程车回家。

二宫和也在一家大公司做软件。开发维护更新只要被吩咐到都要做一点点。公司活动很多,部门聚会很多,虽然每次出席率都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掌握着大权的人还是乐此不疲地搞事搞事和搞事。

生活没有说很好,但是还是算不上太差。

两个人总是一起睡着回笼觉,一起赖着床,马桶和镜子轮着用,出门的时候嘴里面是一样的柠檬薄荷香味,然后就是说过再见之后一个人往左走一个人往右走,抱怨车还没有来的话还在对话框里面没有编辑完那辆挤得让人连手都抬不了的车就来了。

会在杯子里面的咖啡喝完了去茶水间续杯的时候收到对方说上班很无聊的消息,会在漫无止境的开会神游太虚的时候收到小和现在在做些什么呢的消息,会在午休打开对方做的便当的时候收到小和觉得今天的午餐怎么样快来夸夸我的消息。

也会在工作累得不行的一伸懒腰全身骨头就一直响的时候的想着又到月尾了他会不会很忙,会在晚上挤车回去的时候想等到他下班那个时候公车上估计没有什么人兴许还能有位置坐,会在拿钥匙打开门之后看见那黑暗想他今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相叶雅纪晚上要是不在家吃的话,二宫和也自己一个人也懒得吃饭。但是那个人每次加完班回来之后,第一句都是会问他吃饭了没。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反正二宫和也就心虚得不得了,总是点着头说吃了吃了。

一开始相叶雅纪会相信,揉揉二宫和也头发就把东西放下去洗澡。后来他好像也猜出来什么,经过自己之前总是会先看厨房的那个垃圾桶,心思难得缜密地像是在现场收集证据的大侦探。相叶雅纪问二宫和也晚上吃了什么,二宫和也说晚上煮了饭。相叶雅纪问二宫和也就这样吃饭没做别的吗?二宫和也说煮了苦瓜炒蛋。相叶雅纪就指着那个空空如也的垃圾桶说,那里面既没有苦瓜的囊也没有鸡蛋壳就是没吃嘛。后来二宫和也说自己在外面吃完才回去的。相叶雅纪就问是在哪里吃的,二宫和也随便扯了一个点名。相叶雅纪就问那么那份青椒肉丝拉面里面究竟有多少根肉丝。

 

*

 

两个人有讨论过要不要跟家里说清楚,毕竟就从目前的情况可能这辈子都要和那个人将就将就着过了。讨论的结果是,还是再等等吧。两个人还年轻,还有时间能够让对方到时候带回家的那个人,是一个变得更好、更加适合和他们家儿子相伴一生的人。

因为长期伏案码字又不是很愿意运动的关系,二宫和也的腰出了点小毛病,发作的时候一有牵扯到那个位置的动作,就疼得不得了。走路会疼、弯腰会疼、正躺在床上会疼,就是乖乖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会好一点。可是医生说除了久坐,久站也可能加重病情,一副横死竖死都要把二宫和也逼到死胡同的即视感。

医生说都是因为平时坐太久了而且因为坐姿不太好才会这样的,这些话相叶雅纪之前也说过;医生说要多做一点运动,这东西不是吃药的就能好的,这些话相叶雅纪之前也说过;相叶雅纪还说过一些医生没有说过的话,比如多喝热水,比如小和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来找你,比如看见你疼我也很心疼。

不夸张的说,二宫和也那个时候连稍微弯下腰穿个袜子也疼得不要不要的。还是相叶雅纪心疼他,袜子帮自家恋人穿好,鞋带帮自家恋人系上,就差把二宫和也背着出门送出公司上班了。

站着的人看着蹲下来的那个人好看的发旋,差点就被吸了进去,身残就算了,可能志也没能多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二宫和也只能避开那个重灾区,趴着睡或者侧躺着睡。但是睡久了就觉得不舒服,总想翻个身调整一下。只是一翻身,那个地方就疼得不得了,让二宫和也从本来就不甚优质的睡眠中疼醒过来。就睡在自己左手边的那个人在这个时候总是敏感得不得了,在自己压着声音发出第一「嘶——」的时候,就凑过来偷偷问自己是不是很疼,然后在自己艰巨的翻身工作完成一段落的时候,就着自己进过一番辛勤才凹好的姿势,伸出在夜晚里面温暖过头的大手帮自己按摩。

 

*

 

有一天晚餐的时候,相叶雅纪用着一种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讨论着明天的天气的语气,和二宫和也说他们公司要倒了,自己要失业了。

二宫和也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给相叶雅纪夹了一块因为失手所以切得厚厚的肉片。

没过两个星期,相叶雅纪就拉着一个新的行李箱回来了,手里面还抱着一盆小小的多肉。相叶雅纪指着那个行李箱说是这是原来展览室放的样品,被拿来当成遣散礼物了。

二宫和也点点头,帮着相叶雅纪将他放在箱子里面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

 

忽然间没掉了工作的人不得不又回到当年那种找工作的状态。

原来以为有了那么多年工作经验这东西会变得容易一点,可是艰难的世道用着无情的事实掌掴着他们的脸。

相叶雅纪边找工作边觉得难过,说着些是不是因为很多年前他们部长要他做过假账,所以他们公司才会因为他做过一次假账这样倒闭的。

二宫和也听见这话觉得好笑,推了推他的头,说你一个人才不会搞垮整个公司呢。

 

相叶雅纪工作没找到,二宫和也腰伤又复发了一次。两个人商量着,干脆让二宫和也把现在的工作辞掉算了,两个人自己搞点小生意,先把革命本钱养好了再说。

工作这些年来的积蓄,还有分别和家里借了点钱,加起来勉勉强强够两个人盘下一个咖啡店。

为什么要选咖啡店,相叶雅纪给出的理由是感觉年轻人都喜欢这些东西。说出来的语气好像是一个历经霜雪的老人一样。

咖啡店叮叮咚咚搞着装修的那段时间,相叶雅纪基本每天都跑去店里面去看,只剩下二宫和也一个行动不能算上多方便的人在家里面趴着。直到装修快完了,二宫和也才到店里看了一次,也如愿看到了那个隔三差五就给相叶雅纪塞糖的隔壁手工糖果店的两个老板。

二宫和也给家里人说了一下咖啡店开张的日期,但是因为都太忙,家里面一个来的都没有。倒是相叶他妈妈来了。

隔了那么多年再见到一次相叶妈妈,二宫和也也不知道心里那杂陈的是什么感受。相叶妈妈大概是第一眼就把自己认出来了,最后要走的时候只是笑着和二宫和也说,以后就辛苦你了。二宫和也听见那句话拼命地摇头,眼睛里面的酸涩怎么都止不住。

 

*

 

店里的生意也算可以,起码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过赤字。

相叶雅纪放了张高脚凳在收银台的后边,要是二宫和也嫌站着收钱累的话,屁股一抬就能坐到凳子上面。

店里晚上关门关的早,蛋糕又都不能放着隔夜,卖不完只能处理掉。相叶雅纪就爱拉着隔壁手工糖果店那个师傅,打着不吃的话就要丢掉浪费的旗号,每天晚上打了烊就在店里面吃蛋糕。

明明两个人都年纪不小了,还是会因为每天晚上的小蛋糕乐得不得了,经常说出「能遇到你真好啊」「开了家咖啡店真好啊」一类,大概只有偶像剧男主角还有醉酒热血大叔才说得出来的台词。

起不了床做开店前准备只能自告奋勇负责打烊后收拾的二宫和也看见他们两个人这么欢乐也挺开心的,只适合甜品这东西他一直不怎么感冒,不然他早就把拖把一甩凳子一搬理所当然地加入到甜食男子会里面去了。

十月底的时候,隔壁的浓颜店长忽然搬了一大堆糖果来投喂他们两个人,说是客人给的。二宫和也边找了个篮子将那些糖果装起来,边打趣说明明是卖糖的店怎么还会有客人送糖果。浓颜店长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有个上班族明显是来追他们家造糖师傅的。

接下来的日子,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两个人,几乎天天都能够穿过咖啡店的玻璃,看见相叶雅纪甜食男子会除了会长之外的唯一成员,在恰恰好的下班时间,坐上了别人的车汇入了庞大的下班车流。

没有人陪相叶雅纪吃蛋糕了,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抱着二宫和也说,还是小和对我不离不弃啊。

 

吃蛋糕的人是相叶雅纪,吃糖果吃得最多的是相叶雅纪,但是牙疼的却是二宫和也。

他的左脸明显肿了一块,特别疼。相叶雅纪捧着脸,让二宫和也舔舔疼的那颗牙,看看什么情况。伪牙医说由于专业技术水平以及现阶段医疗设备水平的有限,他只能判断出是蛀牙,他还是介绍这位好看的病人到别的诊所去看吧,但是病人的电话最好留下一下,因为他发现这位病人除了牙之外其他地方好像也有一点隐藏的问题,需要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奇怪的普雷,反正当天晚上二宫和也就很实诚地抱着相叶雅纪,喊了一个晚上医生医生轻点,疼。

第二天去看了正经的牙医,牙医说那颗牙得拔。

拔牙那天相叶雅纪特地休了店,陪二宫和也去诊所。二宫和也说这有什么好陪的,相叶雅纪不回去赚钱哪有钱给他拔牙。咖啡店的另一个店主就牵着他的合伙人的手说,有人居然想要从我男朋友身上拿点什么下来诶,不好好看着的话怕自己认不出来,带不回家。

二宫和也就说,诶——这样说,好像很有道理诶,那你会不会不喜欢拔牙之后不完整的二宫和也。

相叶雅纪就晃了晃二宫和也的手,说,怎么能这样说呢,无论是拔牙之前的二宫和也还是拔牙之后的二宫和也,他都不是喜欢的呀。

然后啊,那个比个子小的咖啡店老板高上半个头的大个子咖啡店老板,小心翼翼地凑到他的男朋友耳边说,我爱你。

 

*

 

提前打烊回到家,两个人还赶上了红白的后半场。

两个人就挤在被炉里面,把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们一股脑丢到锅里面,边打火锅边看电视。

今年的红白白组主持人是一个偶像组合的成员。相叶雅纪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年的主持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别的门把们,一直大惊小怪的喊,诶,门把呢,诶,就他一个人嘛,可以吗。

二宫和也往相叶雅纪的碗里面丢了片牛肉,说,人家很厉害的,没有门把也可以的,还要不要吃饭了。

相叶雅纪就说,可是我还是喜欢看见他和他门把们在一起啊,尤其他那个相方,小小个很可爱的那个。

二宫和也就说,那才不是人家相方,人家只是正经的门把而已。

相叶雅纪驳斥说,哪有正经门把会在音乐番组直播的时候搭肩,在团番上面三番四次地提起今年是相识二十周年了,在别人节目上面追欠款,在自家电台里面控告挂另一个人不带他去吃饭。

二宫和也想了想,觉得这好像也是,听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门把,不过既然相叶雅纪知道那么多的话,为什么他连人家自己一个人跑去红白当主持都不知道,真是奇怪,就把相叶雅纪夹好的那块萝卜抢到自己的碗里面来。

 

正月的时候,购物网站搞活动,相叶雅纪就把网站销售排行榜上面的那些畅销书买了很多回来,放在店里的书架上面,结果整理着整理着,自己就在一边看了起来。

反正店里也没有客人,二宫和也就由他去了。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相叶雅纪泪眼汪汪地宣布自己已经把里面一本书看完了。

二宫和也点点头,问他看了什么那么感动。

相叶雅纪说,叫「白夜行」。

二宫和也顺势就问,说的是什么呢。

相叶雅纪就说,就是说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故事,反正很惨啊,什么在无止境的夜晚里面,只有对方才是自己的阳光,才可以在白夜里面行走啊……啜泣着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

二宫和也就说,打个手电筒不就行了么。

相叶雅纪说,不行呐,那可是无止境的黑夜。

二宫和也说,那就是极夜?

相叶雅纪歪了歪头,说,白夜好像不是一回事,我去查查。说完就把那本书丢下,捧起手机了。

 

查到的关键词叫做「晨昏蒙影」。是在说在日出之前或者日落之后,因为散射所以天空还会有亮光的景象。在高纬度的地方,有可能整一个晚上都会出现晨昏蒙影,那样就是白夜。

相叶雅纪将在网络上面找到的释义跟二宫和也念了一遍,听的那个人听明白了,念的那个人却听不懂了。

 

*

 

明明太阳都还没有出来,为什么天会亮?

因为总有一些阳光,不愿意见到你被困在漫长的黑夜里面,所以偷偷提前跑了过来,给你灿烂。如果你看见了你的那束晨光,那就说明你离白昼不远了。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隔壁家手工糖果店的故事→【山组】廿四零一分

24 Dec 2016
 
评论(33)
 
热度(494)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西明瓜子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