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阿瓜┬┴┤_·) 。






然而一切欲念愿望听得太多
越会想重头开始地走过。
 
 

【 竹马】阴霾天空

短打

配个bgm 嵐-carry on

*

漫长的夜。

 

大概是年少时候,长期沉溺于与屏幕后的魔王纠缠而错过的那些睡眠时光回来报复,二宫和也现在在夜晚只能和自己随着夜深而更加活跃的精神搏斗。每个晚上他都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街灯透过拉上的窗帘透进暧昧的光。

之前的那一个床头闹钟是走针式的,在难以入眠的晚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将他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后来在一天晚上他就将这个闹钟放到了抽屉的最深处。再次躺下的时候他好像听见秒针走动的时候隔着床头柜传了出来,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就闹钟的电池取出来,强迫自己去想实家的那只小柴。

按理说,在晚上没有来得及跟上的睡眠在白天补上就可以了,但是他就是睡不着,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用着什么样的姿势,他都很难入睡。他听从网友的意见,做不怎么剧烈的运动,在床边点上助眠的香薰蜡烛,播放老教授的讲课录音,养一尾鱼,都还是没有用。

 

夜晚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白天也很难有充足的精神去应对工作。长期无法放松的神经让他整个人很难集中注意力,一天到晚恍恍惚惚地,像行尸走肉一样。

连生活都是勉勉强强应对过去的状态,很难说能有多开心。

 

听了同事的意见,他去看了医生。身体检查没有发现出什么能够导致失眠的生理性原因。

他转向找心理医生寻求帮助,心理医生也只能说可能是长时间的劳累工作导致神经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可以试一下给自己放一个假放松一下,或者去寻找一些新的爱好让自己沉溺进去,让自己去接触另一个生活形态,可能会对现在的状况有所缓解。

于是二宫和也就拿着心理医生的诊断书,去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强忍住想要入手刚出的那款游戏的欲望,在那一个星期里面尽可能少地接触电子产品,回到实家每天练习和给父母表演魔术。

不知道是不是投入的程度还不够,假期结束之后他还是整宿地难以入眠。

 

后来迫不得已只能靠药物的介入才能获得短暂的安眠。

 

*

早上出门之前,电视上的天气娘拿着一个云和雨的标志,说这几天降暴雨的几率很大,提醒电视机前面的观众出门要带一把伞。

二宫和也咬着面包,他从来都是一个有准备的人。就算没有看到天气预报和阴郁的天空,他大容量的双肩包里面总有一把折叠伞。

 

阴沉的天气持续到午后。

二宫和也隔着办公室的玻璃窗望向窗外,隐约听见打雷的声音。

 

黄金般的星期五晚,他的老友约了他聚旧,在晚上9点。不尴不尬的时间,对于晚餐聚会来说太晚了,又还没有足够晚开启夜生活模式。

他站在电车车站月台上面,在等着列车进站的时候,计算着刚好能够回家吃个饭洗个澡,顺便能够喂他那一尾名叫「柚子」的浅黄色小金鱼。

 

伴随着一声雷鸣,隐忍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暴雨。

雨粒跟着斜风,从外面吹进有遮盖物的月台,强度之大让在轨道边等候的人,猝不及防地湿了一身。

 

二宫刚刚想把包里面的折叠伞拿出来的时候,月台上面的广播播放工作人员的提醒,雷雨天在月台上面撑伞容易招致雷电,请各位在轨道旁边等车的乘客切勿撑伞,并尽快进去月台躲雨。

听见这样的通知,二宫小跑到一部月台上的一部自助售货机后面,抖了抖自己外套上面的水。

一个穿着浅驼色修身风衣的青年也跑了过来,因为自助售货机能够遮挡的面积有限,他紧紧地贴着自己,抹了抹脸上的水。

「都下班了才下那么大的雨,真够呛的是吧?」进来的青年比自己高了大约半个头,二宫看他的脸,想不起来之前有见过他的印象,不过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下面,应该只是和一个碰巧一起在自助售货机后面躲雨的人搭话吧。

「恩,是啊。真够呛的。」

「就算上了电车,但是雨下那么大,下了电车之后也会很不容易吧?会被打湿的吧?」

二宫和也稍稍抬起头再次端详青年的模样。月台上面的日光灯的灯光刚刚好被自助售货机所遮挡,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确定在以前没有见过他。不然的话,青年的那一副稍微沙哑的嗓音,他是认得出的。

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带来的沉默,被进站的电车打断。青年和自己挥了挥手之后转过身冲到电车上面,二宫和也也将背后的皮质双肩包顶到头上,一口气冲到了电车上面。

电车车门关闭,将车外的风和雨都屏蔽在那一个铁皮车厢之外。

 

*

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点的外卖刚好送到。

「下着雨还要送外卖很辛苦吧?」

「还好,我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不少了。只是下雨天没有人愿意出门吃饭,也只有靠外卖才能维持营业额了。碗的话我下次来回收,请再次光临。」

外卖员抬了抬鸭舌帽的帽檐,二宫也稍微点了一下头,说着「辛苦了」然后将对方送出门。

他将拉面和饺子拿到柚子的鱼缸前面。根据他的心理医生的建议,他现在尽可能少地接触电子产品。吃饭的时候他就看着柚子在鱼缸里面游来游去当做是消遣节目。

将要出门的时候他才给柚子洒了鱼饵。饿了一整天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地将粒状的鱼饵吞进去。

「我也不舍得你哦,可是我等一下就回来了。等我哦。」二宫拍了拍鱼缸,将鱼缸上的灯管打开,将房间的电灯关上。

 

*

老友约的是一间名为「Bar Lapin」的酒吧,二宫和也第一次来。

昏黄的灯光,悠扬的乐曲,一踏进这里,他就觉得放松。

 

约定的人还没有到,二宫和也在吧台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酒保从吧台后面递过一条毛巾,二宫和也接过来,擦了擦手,将手机拿出来,低头确认约定的时间。

 

「看来现在外面并没有下雨呢。要是像今天下午的那种程度的暴雨一直不停,那才真的够呛了呢。」酒保接过毛巾,略带沙哑的嗓音在此时此地让人觉得温暖。

二宫和也抬起头,虽然印象不是很清晰,但是他能够判断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今天下午在自助售货机后面,和自己一起躲雨的人。

「你居然记得我。」他有点惊讶,如果不是对方再次和自己搭话,他是不会认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可能是职业习惯吧。我这样的职业,只有站在这里,认真解读来到这里的人言行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才能在调制出最适合客人的酒。」

 

二宫和也用手托着腮,「那你看着我,然后给我推荐一杯吧。」

对方的黑眸映入自己的眼里,眼神专注而温柔。

 

没有装饰品,也没有华丽的调酒过程,酒保只是从身后的酒柜里面拿出一瓶酒,倒进已经放入冰块的玻璃杯中,将杯子推到二宫面前。

「我还很期待你会将各种五颜六色的酒倒来倒去,然后将杯子甩来甩去的调酒过程呢。」二宫和也手臂从桌子上脱离,模仿电视上面看到的花式调酒的夸张动作。

酒保微微一笑,「那些调酒动作我可不会,但是要是你想喝那些五颜六色的酒的话,你喝完这一杯我可以为你配置。」

 

二宫和也拿起装着透明酒液的玻璃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入口之前就已经闻到酒的香味,十分浓重。酒液入口的时候辛辣中带着一点甘甜,因为有冰块的作用,才变得比较好入口。

「这是,琴酒?」

「恩,琴酒一开始是作为治疗航海中遭遇的疾病的药品而被人使用,后来才成为酒精饮品,因为它的辛辣的口感和颇高的酒精度数,是世界知名的烈酒。从我和你短短的接触里面,我觉得虽然你看上去并外露像失意的人常见的愁眉苦脸,但是从一些地方透露出你内心的压抑。我在月台上面和你搭话,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还是礼貌地回应了,而且你也没有对我和你的身体接触表现出厌恶,说明你不是封闭自己的人。你的黑眼圈很深,说明你在夜晚很晚才睡觉;但是你在周五晚上这一个时间过来我这里,而不是在商务晚会的现场或者在办公室赶着报告,说明你的晚睡不是因为工作过度繁忙而导致的;你刚刚进来的时候视线环绕了一周,坐下来的时候用手机检查日程,说明你今天是约了人来的,而且约人的地方不是在club里面,说明你和那一些彻夜过着灯红酒绿的男女不一样,所以你的晚睡不是因为夜生活造成的。那样,能导致你在夜晚里面难以安眠的原因,估计就只有你内心的压抑了。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波澜的生活状态,生活缺少刺激,才会导致现在这样子的你。可能我说得有错,那样只能请你见谅了。」酒保将两只手交叠于身前,「对于这样的你,琴酒这一种猛烈的药物可能就很适合你。」

二宫和也看着在他前面,端正站着的酒保。他说得很对,几乎和他的心理医生说得一样。但是心理医生是根据他自己和他说出来的情况来进行诊断的,而眼前的那个人,只是根据下午和刚刚走进店里来不过十几分钟的相处就能够那么准确地说出自己的状况,并给自己准备那么适合的酒,他真的很佩服他。

他大口地喝了一口玻璃杯中,被融化的冰块稀释过发凉的琴酒,辛辣的感觉消失很多,而因为和舌尖接触面积的扩大,甘甜的感觉被放得更大。

「虽然琴酒好喝,但是喝得那么快很容易醉的。」酒保用他那沙哑而温暖的嗓音,笑着给二宫做出提醒。

 

老友在不久之后就过来,点了一杯酒,两个人在吧台前面说起近况来。

二宫不时会看着吧台后面的酒保。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他多数情况下面都是擦着玻璃杯。当有客人点单的时候,他会笑着说清楚了,然后往吧台送上一杯杯精致的饮料。

他往量杯里面倒入酒液的时候干脆利落,摇晃的时候将他马甲勾出的曼妙曲线突出得更加明显,搅拌的时候调羹很少与杯壁接触发出声响。虽然没有那些在电视上看到的花式调酒的杂技般的调酒技术,但是光是看着这个人调酒,都已经够赏心悦目。

 

不知道是不是久逢故人心情愉悦的关系,还是酒保那一杯猛烈的药物起了作用,那一个晚上他难得可以不依靠安眠药就能够入睡,一夜无梦直至天明。

 

*

周三的时候,他收到父亲的电话。母亲在家里搬重物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左手骨折了。虽然母亲说只是小事情,不影响日常生活,不必打扰到他,但是父亲还是很想他在周末可以的话回家看一下母亲。

二宫和也将柚子从它原来的鱼缸里面捞出来,放到可以移动的小鱼缸里面,在周五晚上坐上了回实家的电车。

他的姐姐也回家了。虽然晚上吃的是外卖,但是在新年之后没有再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边,父亲和母亲看上去都很开心。姐姐说想要我们回来说就可以了,现在看着母亲被纱布缠着的左手,她和和也都开心不起来。

 

姐姐只是留宿了一晚就因为要照顾还在幼儿园的儿子回去了,父亲一大早就到家里的工厂去,母亲拜托和也遛一下因为自己不方便,所以在家憋了好几天的小柴。

出门的时候天也是阴阴沉沉的,他顺手在玄关处拿了一把透明的直伞。

 

他将小柴带往家附近的一个公园。可能是天气不好的关系,在公园里面的游客并不多。

小柴很是兴奋,拉着二宫和也在公园里面走得飞快。

沿路的一棵灌木结了果实,还没有成熟,绿绿的,小柴想去咬。二宫扯了扯手上的绳子阻止它,弯下腰,伸手抚摸小柴的头,「要乖,路上的东西不能随便咬,家里面的都不能。」

还没有站起来,天已经开始降下雨滴。二宫站起来撑开伞想努力将自己和小柴都遮起来,不过小柴已经撒开了腿往公园的凉亭里面跑过去。

 

凉亭里面有一个人,二宫跟着小柴跑进去之后才发现是那一天的酒保。

不是驼色风衣,也不是衬衫小马甲,今天的酒保穿的是t恤外面套一件袖子挽至手肘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清爽的样子看起来像隔壁班的学长。

对方也认出自己来,「好巧啊,又在一起躲雨了。」

「是啊,最近一直在下雨。」二宫抬头看天空,「对了,上一次那一杯琴酒,谢谢了,作为药来说,它真的很有用。不过作为一次性的药物,它的药效短了一点。」

对方听见,笑开了。笑起来,连眼白都看不见。「那就好,如果可以的话,请再次来我的店里,接受我的长期治疗。」

 

*

之后二宫和也隔三差五地光临Bar Lapin。

每次他都只是让酒保给他挑选酒,每一次都是不同的酒,他每一次都不会过问酒的名字。那是对方为自己精心调配的酒,即使那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不像是去看心理医生,他每一次过去只是点上一杯酒。在享受那一杯酒的时间里面,他看着酒保在吧台的另一边工作着,为顾客调配一杯又一杯的美酒。回到家他看着亮着灯的鱼缸,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就像是在看在鱼缸里面的柚子,一样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面快活地游着。

好像他调配的酒真的有神奇的功效一样,每次他从Bar Lapin回到家,他都不会再需要靠安眠药来助眠。

 

*

又是一个雨天。

二宫和也刚刚从机场回来,在家随便收拾一下行李之后就过来Bar Lapin,只是店里还没有开门。

他看着沿着屋檐滴下来的水,在地上汇聚,积成一个水洼。

直到外面有一个匆忙的身影踩碎了那一片水洼。

 

对方看到他明显很惊讶。「你好久没有来了。你上一次来气色比以前好很多了,我以为你的心病治好了就不会再过来了。」

二宫和也低头刮了刮鼻子,「上司将我调去印度3个月了,在那里没有你的酒我一开始还是睡不着。后来我在街头找到了这种熏香,点上了闻着那个味道能勉勉强强睡过去。不过我回来了的,有更好的治疗方案这个熏香我就不需要了。所以,如果不嫌弃不是全新的话,送给你。」

他伸出手递出那一盒半满的杜松子熏香。

对方接了过去看,「我们店里虽然不禁烟,但是熏香的话还是难保会有一些客人接受不了。所以抱歉我不能在店里面用上你的熏香。不过,我会在家里面试试看的。谢谢你。」

二宫和也点了点头,他撑起伞,走进雨里面,「那样,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酒保走过去,捉住他的手,「外面下雨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先进来喝一杯吧。那么久没有喝过我的酒,你怎么就能确定你说的更好的治疗方案还有效。」

「那样我就继续用上那个熏香好了。」

「可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就不可以拿回去了。这是印度产的吧?这里没得卖的吧?你要是想用熏香,只能来我家了。」

「那……」

「我的酒吧和我的家,都欢迎你的光临。」

二宫和也笑了出来,「没想到你是这种会调酒的流氓。」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于此。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END=

 

*杜松是拔哥香水blue jeans前调的成分之一。是一种常绿灌木,适宜园林绿化或观赏树,日本有分布。果实杜松子未成熟时是绿色,成熟时为蓝黑色。果实杜松子是荷兰金酒(亦称琴酒或杜松子酒)的主要原料,荷兰金酒的香气主要来自于杜松子,适宜纯饮以避免破坏香气。

*nino香水风之恋的前调中有一成分是日本柚子。

风之恋是我现在正在用的香水,没有办法写出什么前中后调的repo,只能说特别舒服。

13文艺30题→5.车站月台 6.雨中的紫阳花(被小柴咬的)杜松

 

一发短打,没头没尾,最后画风突变,小拔哥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名字

可能是清明的关系,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所以才会有这样在雨中相识的脑洞。

みんなおやすみ、pan


05 Apr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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